十五

*Rick中心s1e06背景后续

*没什么剧情

*看心情瞎写

他坐在自己家的屋顶上。天的尽头翻滚着大片的云雾，像是粘稠的白色泡沫，泛着猩红又暗沉的光，午后暴晒的余温消散得只剩了点夹杂着冷气的风。

       刚入秋，傍晚的风却算得上寒冷了，他打着寒战张口低声地骂了些什么，裹紧了自己白色的实验袍。他总是热衷那件单薄的蓝色底衫，还有松垮垮的外套。就像他不仅热衷于给别人下定义，他也给自己下定义。

       Rick平时不怎么过来，他毫无避讳地在自己的坟墓边上走来走去，显得早就已经把这里遗忘了。但隔上那么几个月，他会回来喝点酒，就他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 街道上满是蠕动爬行的柯南伯格怪，它们笨拙地挪动丑陋恶心的身躯，发出令人作呕的嘶吼，全然没有之前作为人类的自觉。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，足有二十分钟那么久，马路边那个低矮的怪物还是没能从台阶上蠕动下来。Rick咂了咂嘴，面无表情地倒空整个酒壶，然后拿出传送枪离开。一个人离开。

      Rick在盯着那些怪物的时候总是很出神，像是在思考宇宙为何能如此混乱而神奇，也可能是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失误。也许，只是也许，他仅仅是忙着在心里说抱歉。

      无论是与否，Rick早就丧失了歇斯底里和痛哭流涕的本领，他有时觉得自己就像个有缺陷的残废，即使他拥有着最聪明的大脑，也不足够弥补那些缺陷。这个想法在他的脑袋里最多存活了不到一秒，就被彻底删除了，他疑惑，然后他喝酒，吃饭，杀几个人，好人或者坏人，回家睡一觉起来，他还是保留着他的疯狂，same old Rick，什么都不在乎，也从不怀疑自己。他就是这样才活过了几十个看不到尽头的年月。

      “我我我...我不敢相信你那么冷血Rick！你毁掉了一个世界！所有人，所有的家人，所有你爱的人！你根本不在乎...啊...啊...”

        “消停点儿，小子。别...别像条跳到岸上的鱼似的。你该感到畏惧，宇宙就是有这么大的潜力，而我是那个激发它潜力的人。你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壮观的场景，况且这只是无限中的一环。”

       “...你为此感到自豪？”

      Morty的脸涨红了，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，身体不断地颤抖，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。像是有那么一个世纪，他才怔怔地开口，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空洞又绝望。

       “怪物。Rick。你是个怪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你是个怪物，你不该存在在这儿的，你吓到我们了。

       “嗯哼。而且你早晚会习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Rick自嘲地笑了笑。他独处的时候那些争吵的声音总是会擅自跑出来，他确实不在乎，可它们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尖刀，轻而易举地滑进他的皮肤在地下游走，划开组织层，在内脏上刮擦，切割他的神经。

       剧痛。

       这是他唯一的感想。他面不改色地拿着酒壶，怀里揣着镭射枪和传送枪，皮肤表层交织着纳米级防护纤维。这就是他现在拥有的全部，全副武装的身体，和血肉模糊的内核。

      他忽然从衣服的侧兜里掏出了镭射枪，干脆利落地组装好，冲着街上缓慢爬行的怪物疯狂地射击起来，手指不知疲倦地扣动扳机，却每一枪都精确地瞄准了那些严重变异的躯体。它们来不及尖叫，在高温下瞬间变成一团焦黑的浆糊，流出奇异颜色的血液。这场混乱持续了十多分钟，直到这条街上已经没有能够活动的生物，除了他自己。

      这个世界经历了一场屠戮，可在此之前它也已经千疮百孔。

       Rick的手在抖，肩膀也在抖，但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。他忽然想起鸟人临死前沾满了血的翅膀，又好像看到了某个Morty脖颈上喷着血倒在地上，那些充满生命力的液体想必滚烫炽热，迫不及待地挣脱躯体的束缚。Rick有点羡慕起每一个在他眼前倒下的人，至少他们痛痛快快地合眼了。

     “老家伙，这下你没话说了吧。”他跌坐在了屋顶上，单薄的身体在冷风里显得有点凄凉。“你他妈就是这样一个刽子手，哼？开心了吧，现在能心甘情愿地去死了吧？”他神经质地又哭又笑，拿起镭射枪对准了自己的下巴。